
刚刚过去的2012年春节,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极其难忘的新春佳节。因为期间我携家人及一位老乡,从福建福州自行驾驶汽车回了一趟位于四川省东北部地区故乡——巴中市。单边穿越5个省(市),4次跨越长江大桥,行程2000多公里,来回共5200多公里,耗时10天。期间,亲身体验了现代交通给人们出行带来的方便,目睹了各奔东西回家过年的人流、车流和物流,感受了家人亲情的温暖,走访了昔日工作、生活的城市和亲人、战友。时间虽然短暂,记忆却十分深刻且肯定久远。
路途·遥远
时光如果倒数十年、八年或三年、四年,短短的几天春节假期,谁还会想到通过自驾的方式,从东部沿海回到西南边陲老家过年。且不说道路状况不容许,交通工具也不具备,完全是一件可望而不可即之事。因为福建福州与四川成都两个省会城市之间空中直线距离是1771公里,往来两地的航空器具飞机大多数都要经停方能抵达,高速公路的里程大约在2000公里。试想,在2011年福州到成都或重庆高速公路尚未全线贯通的情况下,谁还会冒这个险、有那个雅兴和时间去挑战“极限”呢?

近年来,时不时听身边的老乡说,某人某时驾车回四川或重庆了一次……,福州到成都或重庆全线通高速公路了……福州到成都或重庆高速公路20个小时左右就搞定了等等,总体给我的感觉就是快速、方便和神奇。难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闽道更比蜀道难”的说法真的就成为历史了吗?!
带着一种好奇,也是一种冒险,更是一种感悟,在与家人商量和向领导告假后,元月18日(腊月二十五),便融入了全国各行各业异地工作人员和在外务工人员春节返家过年的潮涌之中。
从福州城区出发,跨越金山大桥,由福州西进入福银高速(经三明至福州、邵武至三明、北京至福州、黄石至九江等高速段)转入沪渝高速(经黄石至黄水、武汉至黄石、北京至珠海、武汉至宜昌、石柱至忠县、忠县至垫江等高速段)再转入沪蓉高速(经邻水至垫江、广安至邻水、南充至广安、成都至南充等高速段)即抵达成都。

看似表述起来只有百十来个字,但真正行起路来却要途径福建、江西、湖北、重庆和四川5个省(市),从西到东横穿湖北境内里程就高达800公里左右,先后跨越九江、鄂东、宜昌、忠县4座长江大桥,沿途除荆州大地(长江中下游平原)即武汉到宜昌300多公里路段一马平川以外,隧道、桥梁不计其数,还要穿过大巴山、巫山、武陵山脉等和野人出没的神农架林区相夹的鄂西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冰雪路段。稍不留意,高速路上开过了头,到下一站再出入收费站,几十公里的路程,几十分钟的时间就白白耗去了。庆幸的是,由于卫星导航系统的帮助,我们一路还算顺利,几乎没跑错路、上错道。
人车·太多
在孩提时代的时候,经常听老家人讲:“红萝卜,蜜蜜天,大人想挣钱,小孩盼过年”。因为那个时候穷,大人怕过年,过年要吃好、穿好,需要花费更多的钱,不挣钱咋过年呢。小孩则不一样了,盼过年除了贪玩以外,更重要是还能吃上肉,穿上新衣服,得到大人发给的“压岁钱”。
通过30多年的改革开放,人民群众物质文化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年味更浓了,不仅要过好传统佳节,而且洋节也不放过,还要变着法子玩好乐足。无论小孩、还是大人尤其是在外地工作、务工的人群,都非常期待一年一度的新春佳节到来。因为这个时候,他们可以回到阔别一年甚至几年的故乡,看望年迈的双亲,留守老家的孩子和亲朋好友,他们不“差钱”,就是想回到老家花消钱。你看,我们福建在省外、境外和国外做生意的商人,不也是每逢佳节他们都会风尘仆仆赶回家乡,住进宾馆饭店与家人共享天伦之乐吗?!
正是由于对传统“年”的期盼和情结,每年“春运”都是中国乃至世界人口的一次大迁徙、大流动,也成为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四川、重庆是人口大省,也是劳动力输出大省,在沿海打工为生民工非常之众,据说福建就有120万川军。他们通过多年自身努力,有极少部分也成就了一番事业,成了一个企业或一个店铺老总、掌柜什么的。因此,到了春节的时间,返乡过年的也特别之多。走在途中,看到挂着京字、沪字、粤字、浙字、鲁字、苏字、闽字头等各类小车,满坐全家妻儿老小,连车背上面也捎上了行李和年货,纷纷涌入四川、重庆。据我一位朋友讲,仅我老家巴中市下面的一个南江县,今年在厦门打工开着挂着闽D牌照回家过春节的汽车就达40多辆之多。

一时间,高速公路车流如织,汽车加油排队了,进出收费站拥堵了。虽然如此,返乡的人群在略显焦虑的同时却也十分淡定,因为前方有他们魂牵梦萦的故乡,即或晚一点、慢一点,哪怕是加班加点,只要安全,也要回到他日夜想念的亲人身旁,吃上一顿“团年饭”。当然,与之不协调或深感遗憾或有失初衷的也屡见不鲜,由于全国各地今年春节期间绝大部分地区都出现大雾阴雨天气,山区还普降大雪,路上车多路滑,有些路段能见度极差,沿途车辆抛锚,车祸事故频发,给返乡过年的人们也带去了不少的无赖和烦恼,甚至付出了血和生命的代价。
心情·真爽
10天回家之路,有5天是在路上度过的,这主要还是出于安全角度考虑。说来本人也有20多年的驾龄了,但一次性开这么长的路,过这么多的省(市),花这么长的时间,真还是头一回。由于有新手伴随,从福州回四川时,我们行车的时速一直保持在100公里左右。早上7点出发,晚上11点入住湖北省仙桃市,次日9点出发,晚上11点入住重庆市,第三天上午在重庆拜访了亲戚,下午3点出发经达州市回到巴中老家也是晚上11点多钟了。
腊月二十八、二十九和大年初一、初二在家住了整整4天时间,与年过8旬的父母、兄弟姐妹度过了快乐的春节。因为曾经在总队机关工作了20多个年头,成都也是回家必去的地方,那里有老领导、老战友,有生活的条件和基础。为此,大年初三便告别了父母,回到成都,期间还去了我来福建工作前的雅安。

考虑到初七要正式上班,我们初五上午11点多从成都上高速出发,中途除吃饭、加油外,3人轮流驾驶,采取人歇车不停,翌日上午10点多一点,用了23个小时时间,从里程表上显示1958公里路程,便安全顺利驶出了福州西高速收费站。
这是一次艰辛的旅程!也是一次难得的旅程!!更是一次快乐的旅程!!!
一路走来,虽然艰辛担忧,但每当沿途看到城市的变迁、乡村的新貌、交通的发达,心情就无比的欣慰。尤其是当走进中国最年轻的直辖市——重庆,山城的夜景,再披上节日的盛装,让我这个老重庆人也迷失了方向,找不到东西,一切的变化都是在瞬间之中。
故乡巴中也是如此,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据当地朋友讲,没想到新一届巴中市委、政府班子这么大的决心,这么大的力度,短短几个月时间,该拆的违章建筑拆了,该建的道路通了。道路两旁,迎宾大道的灯亮了;沿河两岸,林荫建成了,绿装披上了。真是月月一个样,天天在变化。
一路走来,所见、所闻、所悟、所感,对祖国的发展,家乡的变化,难道你不为之动容吗!?